秋日的午后,当窗外的紫茉莉传来淡淡幽香的时候,我拿起汪曾祺的小说集《晚饭花集》。这本书首先打动我的,并不是汪曾祺先生的文笔,而是书名:晚饭花。
“晚饭花就是野茉莉。因为是在黄昏时开花,晚饭前后开得最为热闹,故又名晚饭花。”这是汪曾祺在文章开头就告诉读者的话。汪先生文中的晚饭花开得热闹又恬静:“晚饭花开得很旺盛,它们使劲地往外开,发疯一样,喊叫着,把自己开在傍晚的空气里。浓绿的,多得不得了的绿叶子;殷红的,胭脂一样的,多得不得了的红花;非常热闹,但又很凄清。”书中的主人公王玉英就坐在浓绿浓绿的叶子和乱乱纷纷的红花前,这样的文字简直是一幅画。
我住的小区晚饭花也很多,一丛丛,没有什么章法,不像是有人特意栽种的,可能是小鸟衔来的几颗种子,落在地上后就生长得如此蓊郁茂盛,绿色的枝头绽出一丛丛玫红色的喇叭状花朵,给绿肥红瘦的秋景增添了妩媚和生动。
周末,山里寻秋。刚下过雨的山里空气格外清新,林间鸟雀鸣啾,行走在林间小径,愈发幽静。中午,饥肠辘辘。顺着台阶在山顶寻到一个寻常院子,一股熟悉的香气袭来,顺着香味寻去,石墙旁居然是一丛丛灿烂的晚饭花,不光是我常见的红色、黄色或者紫红色,还有白色晚饭花。
厨房里,一对老夫妻正在给游人做饭,热情能干的大娘随手掐了一把红薯叶,出锅时又撒了一把野山韭,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出锅了。都说“九月韭,神仙见了不想走”,几个游客有凳子不坐,端着面圪蹴在石头墙根就着山风吸溜,吃得真香。
几株粗壮的晚饭花开得正艳,香气四溢。爱说爱笑的大娘说这花生命力顽强,天种天出。每天也就是淘米洗菜水顺着墙根流淌过去,就把花滋养得蓬蓬勃勃。花开得层层叠叠,紫色,黄色,间有几个黄紫混色,小喇叭一样,溢满欢喜。
“地锅鸡、清炒豆角、野韭菜炒土鸡蛋!”干净热闹的农家院吸引游客不断进来吃饭点餐,我的眼前是芳香四溢的晚饭花,花后面是两个老人忙碌的身影和爽朗的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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